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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城的修建是逐渐融入华夏文明的民族共同体的一场坚持不懈的浩大工程,长城冰冷的石砖也因为汉民族长久的信念和无数被尘封的故事而变得炙热与动人。
天上星河转,人间数千年。多少王朝兴与亡,山河依旧、长城依旧,常伴日月星辰。
心中禅意定,昙花转念空。千万悲喜去又来,佛偈依旧、清修依旧,响彻天地玄黄。
本文首发于青殃
长城密码
文/青殃
中国历史是一段繁浩而神秘的华夏民族往事,蕴育其中的是华夏民族几千年的文明以及影响至今的民族精神,所以,中国历史是极难铺展的一幅浩瀚长卷,如果将它全幅铺开会显得冗长而杂糅,如果只抽取它的冰山一角会显得单薄而浅显。所以,选择一条线索对中国历史展开穿越时空的铺陈是个妥帖的叙述手段。《长城:中国的故事》这部纪录片便很好运用了这个手段。
年,国家文物保护局对长城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勘测。据纪录片介绍,这场勘测艰巨而迫切,历时一年多而完成。最终,我们得到了一个准确的数据,现存的长城遗迹长达.18千米。长城的修建是逐渐融入华夏文明的民族共同体的一场坚持不懈的浩大工程,长城冰冷的石砖也因为汉民族长久的信念和无数被尘封的故事而变得炙热与动人。
随着时间齿轮的流转,原始社会渐渐由母系社会发展成父系社会,文明时代也渐渐由旧石器时期过度到新石器时期。新石器的发明与广泛流传为华夏民族的定居提供了巨大的技术支撑(当然,种植技术的提升也有相当重要的促进作用),所以,汉民族渐渐地形成了一种以城市为中心的生活模式(不可否认的,城市产生的最初阶段,定居城市其实衍生了许多影响人类的生存的致命问题)。这一时期,在旧石器时期便初露端倪的贫富差距导致的阶级分化问题更为严重,渐渐地,人类社会从原始社会过渡到了奴隶社会。奴隶社会所依托的经济基础必然产生了适合奴隶社会的政治文化制度,因此国家这一概念便孕育而生,阶级统治者们也先后建立了几个国家。但是,一种与中原农耕文明截然不同的北方草原文明对逐渐形成的农耕文化造成重大的威胁,因此在西周统治阶级的一致认同下,一种以抵御西北犬戎的墙体被上以万计的奴隶堆砌在王城附近,同时在连绵的墙体上造有一些烽火台以便周天子用烽火传讯的方式通知分封于附近的诸侯带兵营救。然而,这种极为有效的防御措施却因姬宫湦的戏弄而效用大减。
姬宫湦是西周的最后一位天子,被后世称作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而葬送江山的故事我也不需用笔墨介绍。被犬戎摧毁的岐山无法再作为一国一都,于是被秦、晋保护的周平王在黄河的中游新建一个国都——镐京,史称东周的王朝也因此在历史中延展。
马克思主义社会学强调,文明的进程主要是由生产力的提高而推动。东周中期,铁器开始出现并逐渐地推广,也慢慢地代替了新石器成为农耕的重要工具。新的生产工具的发明宣告了周天子的式微,貌合神离的王国逐渐演变为尔虞我诈的春秋时期。长达几百年的诸侯兼并战争,天下逐渐形成了“秦齐燕楚赵魏韩”的“七雄割据”局面,史称战国时期。七个国家进行了长久的对峙期,同时,为了防止敌国的入侵,七国不约而同地都修筑了一道道边墙,而直接与北方草原接壤的秦国(秦昭襄王)、赵国(赵武灵王)、燕国更是依照地形地势修筑了一道边防线抵御野蛮的北狄。
七国割据的结局自然不必多说,那时一段人尽皆知的历史——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统一的多民族国家——秦国最终成立。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各大措施也不需一一详尽,但这些措施中有一项与长城具有一定的联系,那就是修筑官道(五尺夷等)。官道的修筑主要是为了消除昔日各国在边关建立的边墙以此便于秦帝国的统治,同时,更是为了连接由蒙恬负责的在帝国北部边界以改建赵、燕边墙为主并加以增修的重要防御体系——长城——以此方便秦帝国出征草原。
短短十四年统治,秦便因暴政而国祚破碎,成为一个短命的王朝。五年的群雄割据后,天下再一次聚合,这也是中国历史上极其璀璨的一个王朝——汉,而此前,借中原战乱之机,北方游牧民族(匈奴)逐渐壮大,露出了觊觎中原的野心,对汉王朝统治产生了巨大威胁。长达数年的战争使不堪重负的王朝的基础几近破碎(刚登基的汉高祖刘邦的马车都找不齐四匹白马),整个国家亟待整治。因此汉高祖刘邦对内采取了道家的“无为而治”,减轻赋税、与民休养生息,对外采取了和亲、朝贡等一系列措施。文、景两帝时期的对外政策基本沿袭高祖,但也做出了许多重要改变,譬如屯塞戍边。屯塞戍边,是汉文帝提出的一种政治理念,即通过各种惠民手段吸引流民定居边疆,同时对迁徙边疆的流民进行一系列的战斗培训以抵御小规模的匈奴入侵,这一政策不仅有利于王朝内部社会矛盾的缓和,更有利于边疆的防卫与抵御。短短数十年,王朝边疆便呈现出富足安定的欣欣向荣之态。积累了几代皇帝的治理,汉王朝终于迎来了最为辉煌的一刻,一切繁华都随着汉武帝刘彻登上皇位而缓缓而来。
刘彻是中国历史上最为杰出的皇帝之一,他坚定的目光下隐藏了许多凌厉,所有凌厉的指向都是那片广袤的北方草原。为解除匈奴对王朝统治的威胁,汉武帝进行了多方面你的努力,其中一项便是派遣张骞穿越楼兰通往西域去寻找匈奴的宿敌月氏,这次政治外交虽然没有任何成效,但却开辟了影响千古的“陆上丝绸之路”,除此之外,汉武帝更支持了多次汉军北伐,并在卫青等将军的帮助下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从匈奴手中获取了河套平原和大片的西域土地,并在新的土地上修筑了连绵千里长城和烽燧,至今,甘肃酒泉、张掖等地依然可以勘测到大量的汉长城遗址。据考证,汉代是修建长城最多的一个王朝,修筑长度达两万千里,同时,众多史料(《塞上烽火品约》)表明,汉朝时期,中国的长城防御体系(烽火传递等)已十分成熟。
转眼,历史的时空再次由统一转变为分裂,中国进入了长达百年的南北分裂局面,史称南北朝。严寒的东北,一支游牧部队在拓跋珪的带领下越过长城开始了势如破竹的南下入侵之旅,短短几年之间,这支来自穷山恶水的游牧部落便灭掉了前秦与后燕,占领了中国北方的大片土地,建立了北魏王朝,这也是游民族牧第一次入主中原建立封建王朝。北魏统治者意识到鲜卑文化的落后,于是在一百多年的统治中推行了多次的汉化改革,其中最为激烈的是北魏孝文帝拓跋宏的改革。拓跋宏从登临皇位伊始便意识到利用先进的汉族文化对王朝的统治大有裨益,于是他进行了全方位的汉化运动,涉及生活方式、政治制度、文化信仰等各大方面,其中最值得一提的是迁都洛阳。当时的洛阳是全国的经济文化中心,孝文帝认为迁都洛阳更有利于王朝的统治、推动汉化进程,也更有利于发动对刘宋政权的征服战争,同时也会减少北方新兴游牧民族柔然的威胁。在孝文帝的改革下,中国北方出现了大规模的民族融合现场,渐渐地鲜卑文化便被汉文化融合,成为汉文化的一部分。
南北朝是段长久的分裂历史,中国北方依次经历了北魏,东、西两魏,北齐、北周的统治,南方也依次经历了宋齐梁陈的统治,如今神州大陆终将迎来一次新的大一统,成此大业的是北周的军权实际掌握者——杨坚。在长久的密谋后,杨勇废黜了北周第五任皇帝宇文阐,建立了隋朝。长达九年的平定战争之后,杨坚再一次完成了继汉之后的第一次统一大业。
隋王朝的第二位统治者是史称荒淫无度的隋炀帝杨广,但在我看来,杨广是一任希冀名垂千古的有魄力的君主。从亲政开始,杨广就对帝国事业进行了深度的筹谋,他在洛阳兴建了东都,在中国东部开凿了数千里的人工运河连通了钱塘江、长江、淮河、黄河、海河武大流域,多次御驾西域修建保护河西走廊的长城和烽燧再次贯通了陆上丝绸之路,四次出征高句丽。但如果,这四项活动不分先后地浩荡进行,必将导致王朝内部的民不聊生。杨广高估了隋王朝的实际承受能力,他总是幻想他的王朝跟他一样再坚持几年,几年之后,他便会大赦天下、与民休养,历史也将予他应有的地位,但是历史却讽刺地予他王朝短命的宿命和“炀”的谥号。隋帝国随之分崩瓦解。
短暂的分裂后,中国将迎来一个崭新的盛世——李唐。据史学家考证,李唐家族都为鲜卑族后裔,骨子里尚存的游牧血液使得这个家族有勇有谋,进而再一次完成了统一大业。
唐朝的第二任君主是唐太宗李世民——中国历史评论最高的几位君王之一。李世民一生铸就众多的政治传奇,其中一项便是“渭水之盟”。渭水之盟又称便桥之盟,指的是唐朝时期玄武门之变之后,唐太宗李世民与入侵的东突厥颉利、突利二可汗的结盟。双方在长安城西郊的渭水便桥上签署了和平协议。随后,颉利可汗率突厥全体骑兵返回。一场大战终于偃旗息鼓。[九月突厥颉利可汗献马三千匹、羊万口予唐王朝。渭水之盟是唐政府对突厥关系史上的一次关键胜利,更是唐王朝与突厥力量对比转变的重要转折机遇。随后,唐王朝逐渐获取了西域的大量土地,并设置了安西都护府,也仿照汉朝沿河西走廊修筑了大量的长城与烽燧,直至今日,在我国新疆的众多地区仍可隐隐看见许多唐长城的轮廓。
经历了贞观之治、武则天新政,唐王朝终于在玄宗时期迎来了开元盛世。但好景不长,安禄山主导的安史之乱是王朝由盛而衰的转折点。在唐朝统治者的妥协下,回纥、吐蕃等少数名族出兵收复了长安,进而平定了安史之乱。
唐王朝长达两百多年的统治后,中国再一次迎来了群雄割据局面,在这时期,先后有十五个国家分割了中国土地,史称五国十代。乱世的终结者是落魄后周的军事掌控者赵匡胤。公元年,赵匡胤篡夺后周政权,建立了北宋王朝。赵匡胤即位后通过杯酒释兵权,将兵权与财政权全部集中于己身,从而避免出现中晚唐藩镇割据的乱象。家国已然稳固,胸有大志的北宋皇帝便立志收复被耶律阿保机建立的辽国盘踞已久的燕云十六州,由于没有长城的庇护,再加上军事实力、军事计谋等原因,北宋王朝屡屡战败,最终双方在澶州坚定了檀渊之盟,从此北宋、西夏、契丹开启了长时间的和平时期。但好景不长,如豺狼之势的女真族打破了三足鼎立式的和平。女真族艰苦卓越地穿越了被辽镇守的长城,只取契丹的首都上京,建立了金王朝。新兴的金王朝展露出它的利刃,想要趁热打铁般入侵富足的北宋国土,最终在公元年占领了北宋都城汴梁,掳走了宋徽宗、宋钦宗,史称靖康之耻。至此,北宋王朝覆灭。次年,赵氏家族在临安建立了南宋王朝,虚弱地捧着残存的半壁江山苟延残喘,此时的南宋王朝再也不会拥有一腔热血去收复北方的大片失地了。
命运在时间深处种了一颗细微的种子,诡秘地笑着,等待着它开花结果。转眼,时间流转到了13世纪中期,谁也不知道,一支的名叫蒙古的部落,将只凭十几万军队横扫整个亚欧大陆,建立起已故人类历史中幅员最为辽阔的元帝国。这支蒙古军队如猛虎般南下,所到之处战无不胜,终于,在年扼杀了金王朝的国祚,转眼便兵临南宋都城——临安。积贫积弱、沉醉于莺歌燕舞的南宋朝廷早已不是赵匡胤手下的宋,帝国的大厦在顷刻间灰飞烟灭,只余下一部分势力在湖广地区继续抵抗元帝国的入侵。写到这里,我觉得应该提一提中国人的通病。中国是一个提倡集体利益的国家,中华文化更是提倡舍生取义、团结一致的文化。但是,但似乎,越是强调的东西越是缺失,所以许多看似拥护亡宋的军队首领彼此都在计算着得失,而不是把家国利益放于首位,导致了慵散的军队更是溃不成军地被元朝军队各个击破。至此,宋朝三百多年的统治终于落下了序幕,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由少数民族大一统的国家——元朝——开始了它的统治。
元帝国只维持了一百多年的统治便匆匆走下了历史舞台,其根本原因是由阶级矛盾、民族矛盾共同构成的社会矛盾,而帝国后期的暴政更是加剧了元帝国覆灭的进程。但元朝仍然留下了它的统治印记,譬如中国如今依然在实施的行省制度。时至今日,这个庞大的帝国依然是史学家们喜欢考证的重要对象,它凭何种力量横扫欧亚大陆,毁灭了金、南宋、甚至攻占了屹立千年不到的东罗马帝国首都君士坦丁堡,一直在众说纷纭中喋喋不休。
历史所主导的王朝更迭再一次转换,这次,建立统一的新王朝的是一个出身极其卑微的农民——朱元璋。年朱元璋发动了起义,随后,年朱元璋在南京建立了自己的国家——明,并在等将军的帮助下完成了统一。说真的,朱元璋是个有趣的皇帝,因为是农民出身,所以他的政治手段都充满着一种流氓性质。但不得不说他是个天资聪颖、颇有能力的一人君主。虽是农民出身,但却凭借后天的学习渐渐有了一定文化,甚至可以吟诗作对,且所作的诗歌可圈可点。中央集权也在朱元璋手中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朱元璋不仅废除了百代都实施的丞相制,同时更是建立了一套完善的王朝统治制度——此套制度涵盖了政治、经济、文化多个大方面。此套制度被明的后来者清朝的第四任皇帝康熙喻为治国之方,因此,康熙皇帝把朱元璋看作比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更为伟大的一任君主。据说,康熙皇帝多次南下江南都必定到达南京紫金山(现为钟山)拜谒埋葬朱元璋的明孝陵,并且必定在孝陵巍峨的殿宇前叩头表示敬意,现在的孝陵仍保留着康熙皇帝亲笔书写、镌刻而成的石碑“治隆唐宋”。
明王朝的第三任皇帝是明成祖朱棣。因不满侄子朱允文的削藩政策而从北平南下讨伐,经历了四年征伐最终夺得了皇位,史称靖难之役。登基伊始,这位皇帝便意识到蒙古残部的忧患,再加上自己对北平的眷恋,朱棣先是把北平升为明朝的第二京都北京,最终在长达十余年的紫禁城的竣工后迁都北京,并在原有长城(主要是唐长城)的基础上进行了重建,现存的长城多为明长城。明代,长城修建技术到已经成熟,长城的修建进入了统一生产化时期,如今,在山西、河北等地依然可以找到当年修筑长城所修建的官方砖窑。这段时候,修筑或改建了许多重要关卡(居庸关、嘉峪关、雁门关、山海关、平型关、黄崖关、紫荆关),还涌现出大量的边关口(喜峰口、古北口、张家口、独石口、杀虎口)。明长城东起鸭绿江畔虎口长城经山海关蜿蜒至祁连山下嘉峪关,全长多千米,形成了一套坚固的屏障,大大降低了游牧民族的威胁。
流光轮转,便是公元年的天空,这一年,大明的山河已然支离破碎,据守着“天下第一关”的吴三桂站在巍峨的山海关上抚摸着古老的砖石踌躇,踌躇着大明国祚式微后的何处何从。几番挣扎后,他终是打开了那扇阻隔游牧民族南侵的关门。历史总是被一念之间演绎成必然,中国历史注定再一次被北方游牧民族所染指。其实,我很想写写那个被历史诟病地一无是处的男人——吴三桂,为他轻微地减轻世人对他的唾骂,但陈述他的文字必然将背离这个主题,所以我放弃在本文中赘述。再后来,这支闯入关内的女真族再一次统一了华夏,建立了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个封建王朝——满清。值得一提的是,少数民族出身的满清在处理与北方蒙古等族的关系上具有一定的创新性,清朝皇帝每年都必须践行的围猎活动极大地促进了与北方少数民族的统治阶层的交流,因此,长城之于爱新觉罗,只是一堵可有可无的砖墙罢。如今这条见证了华夏民族所有历史的巨龙永久地匍匐于崇山峻岭之间,被人类誉为奇迹,等待着人类的瞻仰。
这场长城旅行,我一直思考着一个问题:长城,对于汉民族乃至于整个华夏民族,意味着什么?
姜戎的《狼图腾》对长城持有异常消极的态度。他认为:长城,是汉民族固步自封的开端,也是汉民族陷入了消极享乐的囹圄的原因,因为受长城庇护的汉民族竟妄图用一堵堵没有温度的长墙抵御一切外来势力的入侵,也因此,汉民族日渐弯曲的脊梁骨需要北方少数民族进行匡扶。姜戎在其书中所表现的对汉民族精神完全否定的态度是我所不苟同的,我承认,农耕文明必然会产生许多隐患,但是,把农耕文明所衍生的优点刻意忽略是一种不严谨的治学行为。
长城,蕴含着汉民族的亘古文化,包含着汉民族的文明血脉,更象征着汉民族的和平精神。长城的诞生是汉民族为保障自己正常的生活方式的实质性产物,其根本出发点是寻求安稳和规避战争。你是否还记得,年,北京奥运会开幕式,华夏儿女用数百块石板多次演变不同字体的“和”字?“和”便是千里长城的核心精神。长城,用长达两千年的屹立诉说着中华民族一直倡导的“以和为贵”,也申令着一代又一代中华儿女永久地继承“和”之真谛。
天上星河转,人间数千年。多少王朝兴与亡,山河依旧、长城依旧,常伴日月星辰。
心中禅意定,昙花转念空。千万悲喜去又来,佛偈依旧、清修依旧,响彻天地玄黄。
历史的岁月终不回头,只得怀想与继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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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依旧、长城依旧,常伴日月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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